23.我不要了——
“我不要,放开我,臭流氓——”

“轩辕轻悠,你如此信口雌黄,言而无信,该当何罪?”

“罪,罪你个头啦!人家喂鸡玩玩,你不懂情趣就罢了,还胡乱给人家安罪名,根本就是大题小作,大惊小怪。”

“还敢狡辨!绿雉是鸟不是鸡。你取的鸟名是何用意?存心侮辱本王么?”

“我,我才没哼,这名我都叫了半个多月了,你现在才说,你存的什么心呀?小人!”

“轩辕轻悠,别以为本王宠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

“哼,谁稀罕被个暴君关在笼子里。本小姐告诉你,这不叫恩宠,这才是赤果果的侮辱!”

说到最后,大概是恶向胆边生,她抓着他的衣衽大声咆哮,气势十足,典型是受不得人激的冲动派。

他气得眼眸一眯,还走上木阶,就将她压在一根粗大的棕漆圆柱上,咬住她不断张合的小嘴一顿蹂躏狠磨,腥甜的气息迅速游走在两人唇齿之间。

“流氓,放唔”“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侮辱!”

他一把扯开她的领口,粉色和服下绽出雪嫩娇肤,蕊红樱果,顿时让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层浓重的黯流,一股难以压抑的冲动骤然破闸而出,他俯下头,狠狠咬上那片雪色,疼得她尖叫一声,开始激烈地挣扎。

“禽兽,畜牲,放开我,放开我,不要”

尖利的齿锋染上艳红的色泽,他抬头掳住着她的眼眸,恶狠狠地说道:

“小东西,你真是不长性儿。这不过月余,就忘了校场上吃过的苦头,若真是忘了,本王现在就帮你通通回忆起来。”

他在说什么?

轻悠几乎不敢置信,昨夜还对自己百般宠溺讨好的人,转眼又变回了那个无情狠戾的魔鬼。

他将她紧紧压在木柱上,根本不管她的伤,单手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劈腿压住她的踢腾,重重地覆上她颤抖的身体,强行侵犯,她完全无力反抗,就像当初在校场上,一模一样的冷恶眼神,简直毫无人性。

这个男人,他根本没有心!

“不,救命,向大哥”

她失声痛哭起来,叫出了此时潜意识里最值得她信赖依赖的人名。

可一下听在男人耳里,简直就是威力最强劲的炸弹,几乎瞬间就崩掉了他仅剩的理智,动作更加粗野疯狂,仿佛要将她整个儿辗碎。

顿时,她哭得声嘶力竭,几乎断气。

向兰溪本就有些不放心在附近徘徊,这一听哭叫声就跑了过来,无奈被十一郎拦住,他又急又慌,绕开阻拦从花园跑去,最终还是被附近的侍卫截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木柱上,被高大的黑衣男子死死压住的可怜女孩,无助地挣扎哭叫,顿时心如刀绞。

“亲王殿下,请您息怒,轻悠她还小,她还不够懂事,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可怜这般劝说哪里阻止得了男人的失控行迳,向兰溪咬牙换口:

“光德亲王,你要再一意孤行下去,你会后悔末及。她身上的伤可以治好,心里的伤永远也治不好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在意,你现在必须住手,光德亲王,你听到了没有?再不停下来,你会后悔一辈子。”

向兰溪这时候并不会知道,自己竟然一语成谶。

那疯狂耸动的庞大身躯猛然僵住,仿如石化。

一阵微风拂过,满园绯樱如雨,漱漱而下,娇弱的花瓣儿跌打在那副宽厚的黑色肩背上,鲜明的色差刺得人眼眸直抖,空气中飘荡着坠落糜乱的气息,如此浪漫的庭院美景竟然让人觉得无限凄凉,惨不忍睹。

“呜呜,放手你走开”

蜷曲在胸前的小手,轻轻一推,却重似千斤,推得他朝后大退一步,身形着实踉跄了一下。

一失去支撑,小小的泪人儿一下滑落在黑色泥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哭得肝肠寸断,又咳又喘。

她衣衫凌乱,几难蔽体,雪白的胸口上布满他肆虐的红痕,腰带已经不知去踪,半敞的衣衽下暴露出大半娇躯,甚至有污浊的液体顺着小腿滑落下来,滴溅在黑色泥土上,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他的眼眸一阵剧烈收缩,俊容上划过茫然失措的神色,仿佛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又做出这样的事,想要上前搀扶的手在半空中瑟瑟发抖,一股无以铭状的后怕感觉袭上心头,张口,声音却嘶哑得听不清。

“轻”

“不要,走开呜呜,痛,好痛”

她双手突然失力,躺倒在泥地上,抱着肚子蜷缩成团,刚刚还潮红一片的小脸转瞬苍白如纸,嘴角却滑下一股股腥浊的液体,大滴大滴的汗液从脖颈间落下。

织田亚夫终于回神,冲上前将女孩抱起,刹时惊起一声凄厉的嘶叫。

“不要,你这个禽兽,放手放手呕哇——”

啪地一口秽物喷在他脸上,让靠近的十一郎和众人全吓了一跳,瞧着男人怀里女孩的动作,眼眸越瞠越大。老天——

“呕呕”

喉头难以控制地耸动着,将胃底翻搅的异物全部排了出来,轻悠张大嘴,全吐在了男人身上,浓重的气味儿弥散开来,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秽物里,还有几乎完全没被消化掉的肉块儿,正是早上被逼吃下的。

十一郎眉头直跳,指甲几乎握入掌心。

那个抱着女孩、浑身秽物的男人,似乎不以为忤,让女孩俯爬在地上,一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帮着顺气,另一只手袖着擦去女孩一脸的眼泪鼻涕和秽物,细致入微的模样,与先前的狂暴失控仿佛判若两人。

周人见了只能在心底唏嘘叹息。

向兰溪急忙让仆人们准备漱口水,热毛巾,想了想便决定让洋大夫艾伯特过来瞧瞧,嘱咐完这一切后,他才慢慢靠近那两人,低声对男人说了几句话。

此时,轻悠已经吐得昏头转向,意识模糊,再无任何力气,两耳沙沙嗡鸣什么也听不到,她只隐约看到了向兰溪担忧的模样,才觉得有些心安,朝他伸出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只是有点怪,她明明看到向兰溪没有开口,为什么耳朵里会听到一句颤抖的低语:

“轻悠,对不起。”

“殿下,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必须指责,你们东方人对待女性的态度实在非常糟糕。在我们西方,绅士是不能对女性用强,否则将遭到社会道德的严厉指责,并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这位小姐才十六岁,按照我们西方医学理论,这个年纪虽然算成年,但身体上的诸多发育仍未完,心灵也不够成熟,需要更多的呵护和引导,而不是蛮横粗暴的对待和强迫!”

“希望殿下您好自为知,不要再做出这种会后悔一生的蠢事。”

“伤好了,也会留疤。”

艾伯特这是第二次发大火,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跪坐在地的男人,直接走人。向兰溪不得不追了出去,询问诊断结果。

织田亚夫看着被襦里露出的那张苍白的小脸,神色一片黯淡,双拳在膝上紧握。

其实,他不想对她发火,她的骨伤好得比他慢很多,他本就舍不得她再受痛,却不知为什么被她一激,就控制不住。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就算是皇兄要他娶出云,口气态度也是小心翼翼打着商量。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喝吼他,或者指责他。但凡冒犯过他的人,最终都会遭到加倍的惩罚。

如果她乖乖听话,他根本不会这样对她。

如果她不是动不动就排拒他,总是否认他对她的好,把他的恩宠说成侮辱,他就不会气得失控强要她。

连帝国的第一美人,公主殿下都巴不得嫁他为妻,这个愚蠢的亚国小女人竟然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抵毁他,甚至口口声声地说不稀罕他。

真是可恶透了!

“娘”

突然,一声破碎的哽咽,打破室内的平静。

织田亚夫再抬眼看去,女孩小小苍白的眼上,已是泪痕满布。他不自觉地抬起手,以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动作拭去那湿热的液体,然后,手便僵在半空。

半晌,他负气地甩下袖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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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就该让她明白身为奴隶的本份,和主人的权威。

艾伯特的那堆无稽之谈根本不适合东晁帝国,怎可一概而论。况且,这小东西只是他的欲奴,是他最憎恨的亚国人,还是轩辕氏的后裔。

他疯了才会跟她道歉,才会在这里自责后悔。

织田亚夫重重一哼,起身离开了房间。

被襦里,昏迷的女孩在不同的梦魇里辗转反辙,难以逃脱,泪流不止。

那个时候,他还太年轻,他还不明白,不久的将来要为自己的任性骄傲,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追悔末及。

那天后,轻悠搬回了原来的房间。

在向兰溪的劝慰下,她慢慢走出沮丧的心情,多数时间都以读书、写字、绘画为乐。

如此自得其乐数日,也没再见过织田亚夫。

只是在庭院做画时,偶尔看到仆从捧着大叠文件来往于那间屋舍。

现在,没人强迫她吃东西挑食,没人限制她睡觉时间,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她偶时还会有错觉,是不是自己直接从亲王宫大门走出去,也不会有人管了。

当然,她知道最后一愿只是白日做梦。

这段时间,向兰溪劝了她很多,她也想了很多,慢慢的,有些极不愿接受的事,也终于改变了。

“小姐的字,写得真漂亮。”

“小姐画的樱花,好像真的一样,太美了。”

“真的吗?那送给你们。”

轻悠欣然赠出墨宝,女仆们初时还颇为犹豫不敢接受,几次下来后,这胆子好似也大了起来,拜谢之后,一个两个喜滋滋地拿着卷轴离开了。

稍顷,这些获得赠字赠画的人,都出现在了织田亚夫的房间。

十一郎皱着眉头,一人赏了一个东晁大银元,女仆们喜滋滋地收好后,见主子颜色和悦,又急先恐后地报告着字画作者在行墨调彩时,吟了什么诗,说了什么话,还讲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说到兴致处,一片笑声。末了,若能让正在看字画的男子高兴,她们又能多一轮赏赐,这讨字画的事儿利人又利己,何乐而不为啊!

织田亚夫身边放了七八幅字画,全出自一人之手,赏玩多日,他也寻出了小家伙的几分特色,早前见她对王曦之的兰亭序赞美不迭,可事实上,这些字画细细比较来说,她更擅长绘画,字却写得一般。

“慢着。”

仆人们刚要离开时,织田亚夫正看到一副樱花图,突然出声。

众人不解,但看主子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立即垂首退回。

织田亚夫指着画上角落里的一首题诗,问“这字迹不像是小姐的,可有他人在画上着墨。”

女仆们立即紧张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地推攘着对方,十一郎见状重重地咳嗽一声,吓得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女仆才终于站出来,诺诺地说出实情。

“那字,是向先生题的。”

女仆不敢直说,这字是小姐求着向大夫写的,向大夫的字写得相当漂亮,小姐似乎非常喜欢向大夫的那种字体,连求了几日,才让向大夫答应收下为徒。近日来,两人几乎都在一起,习字摹帖,颇有几分琴瑟合鸣的韵味儿。

要这事儿给殿下知道了,恐怕又要闹出什么妖蛾子来。他们进荻宫做事时,总管对他们的第一要求就是三缄其口,不能妄加揣断主人的言行。

织田亚夫没有再问,摆摆手,仆人们立即退下了。

画上的题字,笔力遒轧,体势劲媚,根骨挺健,十分有气势,的确非常漂亮,一看便知是男子所写。

之前,他只道这向兰溪医术了得,也未多了解,不想还有这一手。看来

十一郎见主子打手,立即趋前。

“派人查查向兰溪的底细,越详实越好。”

“是。”

话里的意思便是要在亚国最好的密探出马,把向兰溪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

十一郎再次叹息,这几日,虽然主子不再理那小姑娘,可实际上,心思却从不曾放下。每每批完公文,总要拿着那些拙劣的字画看半晌,神色各异。现在竟然还要动用最好的密探,只为查一个大夫的身份,真是——太浪费了!

突然,织田亚夫站起身,十一郎忙要上前搀扶,被挥了开。

十一郎不解,跟着出了门,才知缘由。

原来,那些女仆刚出来,轻悠就找了过来。很急切的样子,弄的动静也有些大,让正在沉思的男人听到了,终于忍不住要去看看。

“樱花图?”

“是呀,就是之前我送给你们的字画里,有一幅画的是八重樱。不好意思,我,我弄错了,那幅我想自己留着,你能不能把画还给我,我再另外画一幅给你,好不好?”

“可是,那画儿”

已经“卖”给亲王殿下,她哪拿得回来啊,这不是存心要她小命儿嘛!

轻悠一看仆人为难的表情,更急了“拜托,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漂亮的樱花,我再画一个更漂亮的给你就是了。可是那上面题的字是向大哥的,我不想送人。拜托了,好不好?”

轻悠急得双手合实,像东晁人一样恳求拜拜,却发现女仆脸色更糟糕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瘾。

正想问,一个许久未闻的熟悉嗓音插了进来,吓得那女仆脸色大变,立即侧身帖到了墙边,露出长长的走廊上,许久不见的男人,仍着玄黑和服,缓步踱来,俊容平静淡漠,却立即让人心生寒意。

“她手上的画,已经卖给本王。想要的话,就来拿。”

“你,你买了画?”

她似乎很惊讶,他愉悦地勾起唇。

“怎么,不可以吗?”

她张了张口,又咬着唇垂下眼,明明不甘心,却硬是忍下了。

“不想要了?”

她低着头不说话,小手绞成了麻花。

他有些诧异,默了一默,直盯着那发顶心,恶意地说道:

“拙作一篇罢了,本王瞧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烧了烤火。”

便转身往回走,仿佛就是要去烧画。

他垂下眼,在心底默数着什么,直到仆人打开房门,将要跨入时,终于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他有些得意地扬起了唇角。

却听那追上来的人儿说“既,既然殿下已经买了画,那画就是殿下的所有物。殿下,想要如何处置,都随殿下。那画儿,我不要了。”

他的脚步,死死地僵在了门栏上。

话说完,身后的脚步声立即跑远,很快,消失在了走廊中,像在逃离什么追赶。

他转眼看去,只看到门上一晃而过的粉色衣角,空气中熟悉的气息一丝不剩,全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她,就这么简单放弃了?

竟然还大方到,叫他随便处置?

连一句争辩也没有,就这么容易妥协了?

一连数个疑问闪过脑际,好似一下抽空了心里某个角落,填上一种让人又气愤又无奈的情绪,更堵得他咬牙切齿,偏偏又无从发作。

该死的,这是怎么了?

“殿下?”

织田亚夫突然狠狠一锤门框,竟一拳把拉门给击穿了,吓得十一郎低呼一声上前,就被他挥开。

“滚开,都给我滚,滚——”

砰地一声,拉门被男人用力甩上。

紧接着,门外的人听到里面传来唏哩哗啦的摔砸声,一片噤若寒蝉。

---题外话---

哦哦,开始纠结啦,秋最喜欢滴小纠结,小暧昧,小吵小闹,之后不想认命也必须束手就擒彻底沦为我家女儿的绕指柔啦!

哼哼,叫你丫滴欺负人家吧,哼哼,各种现实报应来咯!

噗(捂嘴)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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