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以“暴”制暴（1）

元月5日星期五下午，一辆东风牌5吨货车停在处于厂区深处的风动机械有限公司露天铸件库场前。

铁头将邱中和堵在库场边说：“我不为难你，你让你的职工为我找一些没有用的废铸件，帮忙上车，不要你开出门证，我自有办法出门。”

邱中和那敢应允，连连说道：“这个我不能答应，这与开出门证是没有区别的，老板知道了非砸了我的饭碗不可。”

“昨天我已经就了意思，你不能再为难我了。”

“好！你就当管不了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铁头说完让开邱中和同两名混混进入车间，嘻皮笑脸、连推带骂地拉出五、六名年轻工人，指挥着他们向车上装货。这些工人那敢不听这铁头老大的话，无奈之中尽可能地挑选着废旧铸件向车上扔去。

邱中和不敢怠慢，背着铁头叫一名车间干部跑步到厂前办公楼的人事保卫部报告。

负责保卫工作的人事保卫部副部长袁炳乾和经警队长刘国柱带着三名经警迅速赶到现场。

袁炳乾指挥经警制止职工装货的同时寻问着谁是“货主”。

铁头在反制止的同时应声道：“是我叫装的。怎么？不认识还是不知道老子是铁头。”

“我是集团公司过来的，你铁头的大名我的确不知道。”

“听你一说，按你的名气，是应该给你面子，关照关照。”

“歪江湖有个正道理，企业的规章是付款提货，何况这些铸件是企业的半成品，并不是废铁，是要按质取价的。”

“你也不能过份地为难我们这些打工的，违反企业制度的事情我们是要制止的。”

袁炳乾尽力地用好言说服并制止着铁头。

铁头那里听得进去，口里不停地嚷叫着：“叫你们老板来见老子？”

“老子的弟兄住了大房子，吃了亏，这点小小补偿算得了么事啊？”

“跟老子装。”铁头叫骂着走到几名工人跟前，抖着狠不断地推搡着工人。

袁炳乾跟了过去。

在经警的制止下，工人们有了不装货的理由和胆量，停止了扔装。两个混混在铁头的狐假虎威下，不听劝阻继续扔装着铸件，与上前制止的经警发生了肢体扭扯。

铁头操起一根铁棍举过头顶，迎头向制止小混混的一名经警战士砸去；袁炳乾眼疾腿快，小腿轻轻一绊，铁头摔了个狗啃屎。

铁头恼羞成怒，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近三、四年来，谁敢在他铁头的地盘上跟他动粗？撒野、抖狠成性的铁头更没有吃过眼前这样的现亏。

铁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从那麻利、迅速的动作中就可得知这是久经聚斗考验的敏捷。

铁头举起铁棍冲向袁炳乾，口中漫骂着：“你这狗日的，搞邪了，敢动老子的手？”话声刚落，铁棍就呼地砸向袁炳乾。

袁炳乾后退一步，左闪身，右脚前跨一步，跟着左脚向前，腰、肩、臂、掌同时发力，双掌重重地击落在铁头举起铁棍的右胸前，袁炳乾后退数步，瞬间跳离铁头足有2米远。

铁头顿时感到胸口燥灼，双手无力，铁棍落在地上。

吃了亏的铁头那肯干休，凭着一股蛮力，冲向袁炳乾要拼命。

刘国柱见状，快步冲到铁头的右侧身后，右手抓住铁头右手腕，使力向下一旋，左手按肩，把铁头扭倒在地上趴着“唉哟”直叫。

两个混混见老大吃亏，冲上前来帮忙，被三名经警一阵拳脚，纷纷歪倒在地。

袁炳乾愤怒地说：“跟你们说好话，你们不听，还要抖狠。你晓得老子是做么事的呀？老子是专打老子的老子。”

“把他们给我铐起来，带到保卫部去。”袁炳乾向经警命令道。

饱受骚乱之气的经警战士在队长刘国柱的指挥下迅速地掏出腰间手铐将铁头和两名混混双手反扭在背后铐了起来。铁头凭着一股蛮力挣着着，嘴中不停地漫骂着。这股蛮力和漫骂丝毫阻止不了遭铐押的厄运，反遭到经警战士们有力地还击。

袁炳乾请在场的工人御下铸件，把司机也带到保卫部接受审查。

在场的工人见制服了铁头，个个拍手称快，愉快地御下了车上的铸件。

袁炳乾三十一岁，1.70米的身材，略显瘦弱，江湖义气，疾恶如仇。省警官学校毕业后分配到湖江市公安局特警队，在特警队干了六年，屡屡因体罚、殴打犯人违反队纪队规，一直得不到提拨；一次致强奸犯伤残的事件中，他个人承担了全部责任，保全了队友而破公安队伍除名。汪健正是看上了袁炳乾的公安经历和疾恶如仇的正直秉性聘任他为保卫部副部长的。

遵照袁炳乾的指示，刘国柱和经警们将铁头和两名混混扭带到办公楼一楼保卫部。将铁头和两名混混分别关押在人事保卫部的两间办公室里。

铁头站立着，双手被反铐在办公室铁窗的窗柱上。

袁炳乾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奚落、教训着铁头。刘国柱在旁时时地敲打着铁头。

在强悍的经警面前，被反铐着的铁头没有了平日的蛮横、霸道，没有平日的污言、秽语。嘴里还是不服气的念叨着：“你们狠！你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