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血的树木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乌拉厉声喝道。

迫于乌拉的声势,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待时机,但愿这时机不要来得太晚。

“我错了,我不该背弃神灵。所以,我甘愿受到惩罚,但恳请你们放过我的父亲。”乌拉又说道。他的表情十分惊恐,又显得孤立无助。

“不不不,你们地狱的恶魔。我父亲是在拯救整个部落和族人,你们才该死。”不一会儿,乌拉语气一转,又变得高傲起来。

“乌拉,你在说什么?”葛伟江提高了音量,只盼能让他听进耳朵去。

“饶过我,饶过我……”乌拉仍旧沉浸在幻觉中。他的害怕显得更加愈烈,连连向后退去。

“乌拉,我找到你父亲了。”这个万急的时候,葛伟江突然大喊了一声。他是急中生智呢?还是另有他因?

“求你放过他,我愿意接受神的惩罚。”这一招似乎对乌拉有些作用。

但却是负面的作用,因为接下来乌拉将火把往自己身上点了下去。他手舞足蹈着,疯狂的大笑着。

“哈哈,恶魔,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由于焦油的缘故,他身上的火势很快就失控了。烈火焚身的滋味,确实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折磨。就连看着的人都感到惊悚,这等残酷怎能叫人忍受?

“乌拉……”福田已经开始抽泣,“你们倒是救救他……”

但是,大伙无能为力。

乌拉已经在地上打滚,哀嚎声响彻教堂,然而众人只有怜悯。

“救救我,快来救救我……”与此同时,角落里又传出了一个呼救声。这个声音正是出自默克尔神父的。

“是神父。”布鲁斯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跑了过去。他拐进角落,消失在大伙的视野中。

“不好,那怪物出来了。”葛伟江惊道。他也反应过来了。

“不会吧?他可是被碗口粗的铁链给困锁着的。”福田简直难以置信。

但事情的真相确实如此,只见拐角处惊现了那异教徒。他垂着头,佝偻着身子,长发都已经披到了地上。

异教徒逃出牢笼,他将手穿过了神父的胸膛,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杀死了这位慈爱的老者。神父血迹斑斑的躺在地上,让人见了伤心。我激起了替他报仇的欲望,然而当我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藏术已经消失了。这是为为什么?藏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我顿时感到惊慌失措,但又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寻找原因。

异教徒一步一步靠近,他身上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用火,他怕见光。”葛伟江望着地上乌拉焦烂的尸体,突然间想到了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纷纷脱下外套,布鲁斯拿出打火机一一给点燃了。

“快这怪物扔过去!”葛伟江又喊了一声。

在那刹那间,一团团火球齐刷刷的朝异教徒抛了过去。这一招确实管用,他狂吼了一声,连连怯退。葛伟江气力最大,他的外套扔中了异教徒的手臂。然而异教徒所穿的白袍经过长年的陈置,早已风干。所以一触即着。火焰开始在他的身上燃烧,他疼的发了狂。

“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布鲁斯当下喝了一声。

因为异教徒马上就要将身上的火焰扑灭了。夜间是他行动能力最强的时候。

“可是,要往哪里跑?”福田问道。我们早已没有了方向。

“往东!”我下了决定。

夜很深,但林子里的夜晚从来不会安静。

“我们不该再去那片洼地。”葛伟江边跑,边对大伙提醒道。他是怕再次着了那些虫子的道。

“我么跑的这条路应该不是去洼地的那条路。”我作为老叔子的传人,方向感极为敏锐。

“我怎么又迷路了。哦,上帝啊!”布鲁斯哭笑不得。“不,应该说我们一直没有走对过路。”

我们嘴上说着话,但脚下一直没有停。这又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谁也不知道在黎明来临的时候,会处在那一片地方。是希望,还是死亡?

光如雪,铺洒在地上。

我们一干人驻足在一条泥河边上,身影拉的老长。怎么突然间会出现一条泥河?

“你们看这条泥河并不是很宽,我们可以砍点木头来搭桥,一定能过去的。”葛伟江指着泥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成,泥河缺少浮力。木头搭在上面遇到我们人身的重量就会下沉。”布鲁斯否决了葛伟江的想法,他毕竟是科学专家,对于事物的判断要更加准确。

“那我们该怎么过去?难道再按原路返回?”福田茫然问道。前面的路都被这条泥河挡死了,只有过了泥河才会有出路。

“我们可以先确定一下这条泥河的深浅,如果河不深,我们就趟着过去。”我说道。我虽然不怎么懂科学,但毕竟是下过土的人,对于恶劣环境的考量和判断是有独到的见解。

“那我们去找一根较长点的木头。”布鲁斯明白了我的意思,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教授,我和你一起去。”我举手示意。紧接着,我们两人走进了一处森林。

“记得留下记号。我们的导航设备都失灵了,如果辨不清方向,可以根据自己留下的记号找回路。”葛伟江临时想起之前的怪事,就大声提醒了一句。

自打我们深入丛林以来,遇到的第一件怪事就是导航设备全部失灵,就连电子手表都不准确了。这里树林茂密,错综复杂。人进入之后,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如果不留下些可以认路的记号,那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因为迷失在此处,就好比迷失在沙漠,最终都会是一种结果,那就是死亡。

我们记住葛伟江的话,依着树木刻下了记号。因为没带什么重量级工具,像周围这种大体积的树木是砍不动的。所以要寻找的是直径小,而树身又高的那种树木。因为,这样子的树木仅凭着两人的气力,就能拔地而起。

原本来说,在茂密的丛林里寻找一棵小而高的树并不算难事,但是正因为丛林里多的是树木。这就成了我们的眼前的障碍,正如寻找一块色块容易,但要在一大堆色块中找出一块符合要求的来,就是一件难事了。

我们转着转着,头就晕了,眼也花了。即便是我,也迷失了方向感。我想就算是老叔子来,恐怕也会感到无能为力。好在之前有做记号,不然真是要学布鲁斯喊上帝了。

“大成,我看就这颗吧。”布鲁斯指着眼前的一棵树说道。他和我相处时间久了,也就叫得亲切了。

“这棵会不会大了些,就凭我们两的气力恐怕拔不动吧?”我望着眼前这棵有他一只手臂那般粗的树木,心里发了虚。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棵树大概也有个十几年了,根深蒂固绝对不是说说的。如果不是小说中的鲁大师,一般人实在难有这等神力。

“我们试试吧。”布鲁斯鼓励道。他知道再找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只能折中入选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叹了口气,结束了选择障碍。

两人合抱在一处,然后一起发力,使劲往上拔。但是,我们使出了吃奶的劲,那棵树也未动分毫。只有零星的掉下几片叶子来。

“算了,教授。我们拔不动的。”我收手插着腰,喘着气说道。最要命的是此刻的自己突然间成了废人,那一身惊天动地的藏术去了哪里呢?难道跟随鬼公子而去了吗?

“有了,我有办法了。”没过一会,布鲁斯便高兴的叫了起来。

“你会有什么办法?”我半信半疑。

“我们挖开它根部的泥土,然后就可以合力将他推到了。”杰克解释道。

“呵呵,真是好办法。”我听后很无奈。

这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值得一试。我们两人说挖就挖,还好土质较为松软,若不然又要吃一番苦头。约莫挖了半个时辰,终于挖到了根底。

“我数一二三,我们就一起用力。”布鲁斯说着把手放了上去。

一、二、三……

随着他的口号,我们两人一起发力。在这一瞬间只听得“刺啦”一声,树木终于被推到了。

“呸!这是什么?”与此同时,根底涌上来一注**。将我的眼睛给迷糊住了。

“是血水,这树怎么会喷血?”布鲁斯手快,挡住了眼睛,但身上却也是一塌糊涂。

“果然是血水……”我用手擦了擦眼睛之后,终于看清了。

“难道这棵树成精了?”同时惊疑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赶紧去跟葛教授会和。”布鲁斯说着,去抗那棵树,“大成,来帮帮我。”

就这样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扛着会流血的树顺着之前留下的记号,按原路返回。而在泥河边上,葛伟江和福田正焦急的等候着。

“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福田见了兴奋的叫道。

“你们没受伤吧?怎么会弄成这幅模样?”葛伟江见我们两人血迹斑斑,不禁好奇的问道。

“汗,别提了。这棵树可能是个妖精,我们把它推倒的时候,从它根底涌上了一注血水,看把我们搞成这个样子。”我埋怨道,心里泛起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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